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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读:天灰蒙蒙的,让俞伯牙的心情也有些抑郁起来,他把琴放到一边,独自站到了船头,将手背到了身后,看着雨丝淅淅沥沥的落下。他琉璃般的眼睛眯在了一起,嘴角微微地抿成了一条的弧度,带着些许的深不可测和不可攀。他柔
天灰蒙蒙的,让俞伯牙的心情也有些抑郁起来,他把琴放到一边,独自站到了船头,将手背到了身后,看着雨丝淅淅沥沥的落下。他琉璃般的眼睛眯在了一起,嘴角微微地抿成了一条的弧度,带着些许的深不可测和不可攀。他柔顺的黑发被一个小小的白玉冠草草的盘起,一些调皮的发丝悄然滑落到了他的耳边,在微风的吹拂下,飘零。仿佛是一名误入了尘世的仙子。
一个16、7岁左右的小厮从船舱中走了出来,他的手里来着一件披风。清新看见俞伯牙只身着一件月牙白的单衣站在船头时,眉头一下子纠结在了一起,他快速的走了过去,小心翼翼地把披风披在了俞伯牙的身上。一边整理着俞伯牙被风吹乱的衣裳一边面色不佳地看了他一眼,轻声责怪道:“公子你每次都这样,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,你说说叫我怎么说你好!”
俞伯牙闻言看了清新一眼,这个孩子是他不久前在路边捡来的,当时这个倔强的孩子就认定了自己是他的主人,非要与他同游,自己自然是不同意的——何必跟着自己吃苦呢?谁知,这孩子竟然就这么背着个包袱一路跟着自己,后来草鞋都被磨破了,脚上也起了水泡。原以为这样他肯定就会放弃的吧,谁是他就这么拖着这双腿,走几步摔一跤,走几步摔一跤的跟着。自己一时心软就把他更收下了,诶,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!
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也是抱着私心的吧,孤零零的一个人,也需要人来陪啊……
想罢,伯牙转头看了清新一眼,露出一个天真孩童般的微笑,刹那间天地为之失色。清新看着一愣,随机马上恢复了过来,低着头自己悄声嘀咕着什么,好似在责备自己,又好像在懊恼着什么。公子的容貌真的是最完美的雕塑了。
可是这个完美的人儿,为什么就没有人懂得他的音乐,他的心呢。连自己也没有办法走进他内心的最深处探个究竟。
“清新,快把琴给我拿过来!”俞伯牙突然对清新说到。他看着雨打江面的景象,时而委婉如含羞的少女,时而磅礴如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,顿时琴兴大发,赶忙叫清新去取琴清新也仿佛知道伯牙的习惯一般,立即快步弯腰进入船舱,不一会就撩开了帘子,取出了刚刚被公子晾在了一边的琴,递给了伯牙。
俞伯牙默默得接过了琴,葱白的如玉般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在琴弦上拨动着,轻轻地,轻轻地,如同抚摸最亲密的爱人一般。他低着头,翘起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,如同蝴蝶的双翼,在他的脸上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。流畅绵长的音乐从他的手中慢慢的流泻出去,让人沉醉。此时仿佛又感应一般,伯牙猛的将脸向身后望去。
妖精,他一定是一个妖精。
只见一名身着了布衣的男子侧卧在岸边一块大大的岩石上,那双桃花眼细细地眯起打量着俞伯牙,他用右手支住了脑袋,三千青丝随之倾泻而下,他的手中拿着一柄锄头,那俗气的东西在他的手中竟也有着一丝妖媚的感觉。那个男子的实现就这么不起然的与伯牙的视线装在了一起,他没有说话,静静地看着伯牙,他的眼中似有一片深潭,要把自己吸进去,要把自己看透一般。俞伯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急忙错开了自己的实现,这个男人的视线看着自己怎么那么奇怪啊。
他就是钟子期。男人的唇缓缓地张开,说出了这句话。
钟子期很懂伯牙,他知道伯牙的音乐中要表达的东西,他听得懂!
钟子期和伯牙日日站在船头,伯牙弹出各式的曲子,钟子期就在一边默默地听着,嘴角含着一抹宠溺的笑。伯牙问:“你知道我弹得是什么吗?”子期答:“是高山。”伯牙问:“那么这个呢?”“是流水,对不对?”“啊呀,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!”……
天地间,空茫茫,我不求别的,只求让时间停在这一刻。我发现了我对他的爱,我知道——我很傻。我知道我们不可能,我知道,我知道,我知道。
当哪一天钟子期再次兴高采烈地来找伯牙的时候,只见原来那艘小小的船已近不在了,有的只是波澜的江面,飘渺的江水。
钟子期楞住了,他以为伯牙在和他开玩笑,“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,他怎么可能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呢,哈哈,伯牙最调皮了的!伯牙,你出来啊,你出来啊,我认输了,我输了,我输了,你出来啊!”没有人回答他,只有风声在吹动着树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,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。“伯牙,你出来啊!”钟子期缓缓地滑落到地面上,他哽咽道,长发埋没了他的面颊。
滴答,一滴泪滴落到了地面上。一滴,两滴,三滴……“伯牙!”
一封信安静的躺在了岩石上,那是钟子期和俞伯牙最先见面的地方。岩石还在,可是那艘小船已经不在了,俞伯牙不在了。
去年今日此门中
人面桃花相映红
人面不知何处去
桃花依旧笑春风
“子期,你知道的吧,我们都知道的吧。只是在粉饰太平罢了,你忘了我吧,娶个贤惠的好妻子,生一对胖娃娃。。只愿来世我能投胎做一名女子,我在彼岸花那里等着你。”
后来,子期亡,伯牙绝弦。
哈哈哈哈,天地间,如此之大,为何就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处。哈哈哈哈,子期,你已不在,我的琴,为谁而弹。哈哈哈,子期,我其实一直爱着你啊。
俞伯牙跪倒在钟子期的坟墓边,抚摸着那刻出来的字眼。他分明是个不会武的人,可在当时居然就硬生生地用手刻出这入木三分的字来。俞伯牙在三千青丝瞬间转为银白,世人皆以为他为了好友之死痴痴颠颠。可又有谁知,那是刻苦铭心的爱恋啊。又有谁能够接受呢。
最好不相见,便可不相恋。
最好不相知,便可不相思。
最好不相伴,便可不相欠。
最好不相惜,便可不相忆。
最好不相爱,便可不相弃。
最好不相对,便可不相会。
最好不相误,便可不相负。
最好不相许,便可不相续。
但曾相见便相知,相见何如不见时。
安得与君相诀绝,免教生死作相思。
日日夜夜,一年复一年。俞伯牙守着钟子期的墓,直到白发苍苍,身体年迈,大去。
但是还有一点,无人知晓——在他身后一直有一名男子守护着他,据说,他叫清新。